2014年5月10日晚,戴甲騎著三輪電動摩托車來到工業(yè)園區(qū)一廠房倉庫,從中盜走了部分電纜線,價值人民幣1萬元。戴甲在離開現(xiàn)場回家途中,僅因形跡可疑被盤問,隨即如實交代自己的盜竊電纜的犯罪事實,但戴甲謊稱自己叫孫乙,且1997年3月10日出生等情況。
【分歧】
對于戴甲是否構成自首,存在以下不同的意見:
第一種意見認為,戴甲因形跡可疑被盤問,主動供述了自己的盜竊犯罪事實,可以自首認定,但其又冒名并謊報年齡,使司法機關一時誤認為系未成年人,影響量刑,說明戴甲有避重就輕想法,沒有認罪悔罪的誠意,所以不能認定為自首。
第二種意見認為,戴甲因形跡可疑被盤問后主動供述了自己盜竊的犯罪事實,而其又冒名為未成年人,并不影響其自首情節(jié)的認定。
【管析】
筆者同意第二種意見,戴甲構成自首。具體分析如下:
構成自首要滿足兩個條件,一個自動投案,二是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
首先,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處理自首和立功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的規(guī)定“罪行尚未被有關部門、司法機關發(fā)覺,僅因形跡可疑,被有關組織或者司法機關盤問、教育后,主動交代自己的罪行的,應當視為自動投案。”具體到本案,戴甲在離開現(xiàn)場回家途中,因形跡可疑被盤問,隨即如實交代自己盜竊的犯罪事實,正符合上述規(guī)定,應視為自動投案。
其次,所謂的犯罪事實是行為人實施的與犯罪相關的客觀行為。行為人自動投案并對此如實供述的,司法機關可據(jù)此予以查實,并依法提起控訴。而被告人身份是涉及行為人的刑事責任能力,盡管是犯罪構成之四個要件中的一個方面,但其本身不是犯罪事實。實踐中,被告人往往基于種種原因,隱瞞真相,有的冒名頂替,有的胡意亂造,使得司法機關一時難以查清。但是,包括被告人年齡在內(nèi)的身份情況的查證責任仍在于司法機關。如《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128條第2款規(guī)定,犯罪嫌疑人不講真實姓名、住址,身份不明的,偵查羈押期限自查清其身份之日起計算,但是不得停止對其犯罪行為的偵查取證。對于犯罪事實清楚,證據(jù)確實、充分的,也可以按其自報的姓名移送人民檢察院審查起訴。又如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執(zhí)行若干問題的解釋》第116條第(二)項規(guī)定,人民法院對人民檢察院提起的公訴案件,應當在收到起訴書后,指定審判員審查以下內(nèi)容,其中,起訴書指控的被告人的身份、實施犯罪的時間、地點、手段、犯罪事實、危害后果和罪名以及其他可能影響定罪罪行的情節(jié)等是否明確。同時,該司法解釋第117條第(六)項規(guī)定,對于被告人真實身份不明,但符合《刑事訴訟法》第128條第二款規(guī)定的,人民法院應當依法受理。從前述規(guī)定可以看出,公訴機關在提起公訴前必須對被告人身份予以查清,一時難以查清的,但犯罪事實清楚,證據(jù)確實、充分的,仍可依法起訴、審判。具體到本案戴甲冒名頂替,從而謊報年齡,司法機關可通過刑事訴訟整個過程,一般可予查清。這并不影響司法機關對其犯罪事實的偵查、起訴和審判,而涉案犯罪事實又是戴某主動供述的,故自首情節(jié)仍可成立。
綜上,戴甲的行為構成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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