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省佛山市中級人民法院
???? 刑事附帶民事判決書
???? (2007) 佛刑一初字第17號
???? 公訴機關廣東省佛山市人民檢察院。
????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劉月梅，女，1949年4月11日出生，漢族，住（略）。系被害人陳建藝之母。
???? 委托代理人陳建勵，男，1972年3月12日出生，漢族，住（略）。
???? 被告人胡林，男，1984年8月13日出生，漢族，出生地四川省大英縣，文化程度小學，住（略）。2001年8月因犯搶劫罪被佛山市順德區人民法院判處有期徒刑三年，2003年10月27日刑滿釋放。因本案于2006年3月16日被羈押，同日被刑事拘留，同年4月19日被逮捕。現押于佛山市順德區看守所。
???? 指定辯護人賀麥清，廣東順恒律師事務所律師。
???? 被告人王亮（別名王孝亮、王孝天），男，1989年4月10日出生，漢族，出生地四川省大英縣，文化程度初中，住（略）。2004年2月20日因涉嫌犯搶劫罪被羈押，同年8月5日被順德區人民法院以搶劫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五年，同年8月19日緩刑釋放。因本案于2006年3月16日被羈押，同日被刑事拘留，同年4月19日被逮捕。現押于佛山市順德區看守所。
???? 指定辯護人劉貴慶，廣東旭升律師事務所律師。
???? 法定代理人暨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王兵，男，1966年12月29日出生，漢族，住（略），系被告人王亮的父親。
???? 法定代理人暨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蔣科瓊，女，漢族，1968年8月16日出生，住（略）。系被告人王亮的母親。
???? 廣東省佛山市人民檢察院指控被告人胡林、王亮犯故意傷害罪一案，于2006年12月22日以佛檢刑訴[2006]267號起訴書，向本院提起公訴。在訴訟過程中，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劉月梅向本院提起附帶民事訴訟。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不公開開庭合并審理了本案。佛山市人民檢察院指派代理檢察員汪玲出庭支持公訴，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劉月梅的委托代理人陳建勵，被告人胡林及其辯護人賀麥清，被告人王亮及其辯護人劉貴慶、法定代理人王兵及蔣科瓊到庭參加訴訟。經本院院長批準，本案延長審限兩個月。現已審理終結。
???? 佛山市人民檢察院指控，2006年3月16日凌晨1時許，被告人胡林、王亮在佛山市順德區容桂街道辦容山居委成業路一街路段與被害人陳建藝因瑣事發生爭執打斗，胡林用隨身攜帶的彈簧刀捅傷陳建藝。后二被告人在逃跑過程中被公安機關抓獲。陳建藝經搶救無效死亡。經法醫鑒定，陳建藝符合被銳器致傷全身多處，造成全身多處創口并左肺下葉破裂、右N動脈、靜脈破裂致大失血死亡。
???? 公訴機關在法庭上出示了相應證據，并認為被告人胡林、王亮無視國法，使用暴力手段故意傷害他人身體，致一人死亡，其行為均已觸犯《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第二款之規定，構成故意傷害罪。被告人胡林在刑罰執行完畢后五年內再犯應當判處有期徒刑以上刑罰之罪，是累犯，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六十五條第一款規定從重處罰。被告人王亮在緩刑考驗期內又犯新罪，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七十七條的規定處罰。被告人王亮在犯罪時未滿十八周歲，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十七條第三款規定處罰。提請本院依法判處。
????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劉月梅以其兒子陳建藝被被告人胡林、王亮故意傷害致死為由，請求判令被告人胡林、王亮及其法定代理人王兵、蔣科瓊賠償死亡賠償金272540元、被撫養人生活費53470元、喪葬費10569元，搶救費14000元、交通費1800元、食宿費1000元、誤工費2000元，上述各項合計人民幣355379元，并提供了戶籍證明、交通費、醫療費單據等證明材料。
???? 被告人胡林辯稱其僅捅了被害人臀部一刀，對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的訴訟請求表示沒有能力賠償。
???? 被告人胡林的辯護人認為： 1、本案因被害人一方主動挑釁而引發，且對方使用了工具，故被告人胡林的行為具有一定的防衛性質；2、被告人胡林僅捅了被害人臀部一刀，并非致命傷；3、被告人胡林認罪態度好，有悔罪表現。綜上，請求法庭對被告人從輕處罰。
???? 被告人王亮對起訴書指控其的犯罪事實和罪名及證據沒有異議，對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的訴訟請求表示沒有能力賠償。
???? 被告人王亮的辯護人認為：1、被告人王亮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應是從犯；2、被告人王亮犯罪時未滿18周歲，且認罪悔罪態度好。綜上，請求法庭對被告人王亮作出公正判決。
???? 經審理查明，2006年3月16日凌晨1時許，被告人胡林在佛山市順德區容桂街道辦容山居委成業路一街路段與被害人陳建藝因瑣事發生爭執打斗，被告人胡林用隨身攜帶的彈簧刀捅傷被害人陳建藝，被告人王亮亦持隨身攜帶的彈簧刀參與打斗。二被告人逃跑時被當場抓獲，被害人陳建藝經搶救無效死亡。經法醫鑒定，被害人陳建藝符合被銳器致傷全身多處，造成全身多處創口并左肺下葉破裂、右N動脈、靜脈破裂致大失血死亡。
???? 以上事實，有公訴機關提交，并經法庭質證、認證的以下證據予以證實：
???? （一）被告人供述
???? 1、被告人胡林的供述及辨認筆錄。證實2006年3月16日凌晨1時許，他和女朋友劉小燕、“阿元”、“阿平”、“阿波”等人從HOUSE酒吧喝完啤酒出來，因故和劉小燕發生爭吵，遭到站在HOUSE酒吧外面斜坡處的三名男子恥笑，其中一男子說他沒出息，他便走到那三名男子面前問是什么意思并推了說他沒出息的男子肩膀一下，那男子便踢他，他又推那男子，另兩名男子立即對他拳打腳踢將他打倒在地。他立即掏出一把彈簧刀并用拳頭打對方，后將說他沒出息的男子摔倒在地并朝該男子右側屁股至大腿間捅了一刀。該男子被他捅中后立即爬起來向HOUSE酒吧方向跑，他便持刀追該名男子，走出兩三米見有治安隊員從HOUSE酒吧那邊向他跑來，被捅的男子也轉過身拉住他，他便甩開該男子，甩手時有否捅中該男子的左腹部或胸部就不清楚。跑至雁龍酒店門口時攔到一輛的士，便將彈簧刀扔在地上跳上車，但還沒來得及開車就被追來的治安隊員和警察抓獲了。王亮、潘源標、“酷啦啦”的保安廖紅兵等人也有幫手打對方，開始只是用拳腳，后來怎么打的就不清楚了，也沒看清他們有否拿工具。起獲的另一把彈簧刀是王亮的，當時王亮打的也是那個被他捅傷的人，但沒看清王亮有否拿刀打架。被告人胡林辨認出“靚仔”（即王亮）、“阿元”（即潘原標）、“酷啦啦”的保安（即廖紅兵）、捅被害人所用的彈簧刀及被告人王亮的彈簧刀，并對案發現場進行了指認。
???? 2、被告人王亮的供述及辨認筆錄。證實案發當時胡林的女朋友跑過來告訴他說胡林正被人毆打，他便跑過去幫忙并用隨身攜帶的彈簧刀捅了被害人屁股和大腿各一刀，后逃跑時把彈簧刀扔在地上叫胡林的女朋友撿起收好，跑到雁龍酒店附近時被治安巡邏隊員抓獲。被告人辨認出胡林、“阿源”（即潘原標）、“酷啦啦”保安員廖紅兵，并對案發現場作了辨認。
???? (二)證人證言　
???? 1、證人潘原標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實案發當晚他看見治安隊員抓獲胡林的經過，并對胡林作了辨認。
???? 2、證人陸家信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實2006年3月16日凌晨2時許，他和劉永金、“阿初”、“阿藝”在HOUSE酒吧喝完啤酒出來，走到離門口約十米遠的斜坡路時，突然有兩三個講四川話的男子從后面追上來將“阿藝”推倒在地，“阿藝”爬起來后就跑，那些四川男子就追，其中一男子還拿了一把折疊式彈簧刀。他也跟著追，但走出路口時就與劉永金、“阿藝”等人失散了，后來見警察和治安隊員在容奇大橋收費站前的酒店門口抓住了兩名男子，之后見“阿藝”躺在斜坡處，身下都是血。證人辨認出被害人“阿藝”（即陳建藝）。
???? 3、證人劉永針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實2006年3月16日凌晨1時30分許，他和“阿藝”、陸家信、“阿初”在HOUSE酒吧喝完酒后走到一斜坡處時，聽到有人在后邊罵人，接著有人從“阿藝”背后推了一下，他和“阿初”也被人推過一邊。“阿藝”就轉身往斜坡下走，一個穿黑色皮衣、留平頭的男子就追。之后見穿黑色皮衣的男子和另一穿黑色西裝的男子往105國道邊跑，不多久就被追趕的治安隊員抓獲。證人辨認出被告人胡林和王亮就是案發當晚追打“阿藝”的人，其中胡林穿黑色皮衣，在出租車內被抓，王亮穿黑色西裝，在出租車旁被抓；辨認出被害人陳建藝。
???? 4、證人漆海軍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實2006年3月16日凌晨1時許他在雁龍酒店門外候客時，突然一名男子從雁龍酒店后面跑過來迅速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上車并叫他趕緊開車，他上車正準備啟動汽車時被保安員攔住，并將車內男子抓獲。證人辨認出被告人胡林是案發當晚坐上他的出租車，后被治安隊員抓獲者。
???? 5、證人謝群英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實案發當晚她和胡林、“亮娃”等人從酒吧出來，胡林與“亮娃”準備往斜坡下邊走時，見三四名男子從胡林面前經過，其中一男子指著胡林說了句什么，胡林聽到后就沖下斜坡去追那幾名男子，“亮娃”也跟著沖下去，她和“海娃”、“阿源”、“阿秋”等人就沒有追。剛走幾步就見胡林、“亮娃”在斜坡中段位置與幾名男子打斗。之后胡林和“亮娃”往容奇大橋方向跑，對方和治安隊員則在后面追。“亮娃”跑到她身邊約兩米處時還將一把折疊彈簧刀丟到她面前的地上叫她收好。她就從地上撿起彈簧刀放到口袋里。走到雁龍酒店門口時見胡林和“亮娃”已被治安隊員和警察抓住了。后來她把彈簧刀上的血跡沖洗干凈，想想不妥第二天又把刀丟進了下水道里。證人辨認出被告人胡林與王亮、被告人王亮扔給她的帶血的彈簧刀和她后來丟刀的地點。
???? 6、證人陳建勵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實死者陳建藝是其弟弟，并對死者作了辨認。
???? 7、證人歐日生的證言。證實2006年3月16日凌晨1時30分許，他和同事華耀光、王偉、黃建豪四人在容桂勝業路一帶巡邏，走到容奇大橋收費站附近的生活區門口時，見三男一女從HOUSE酒吧前的斜坡走來，邊走邊吵，一會兒見那三名男子沖到斜坡腳與幾名男子打斗，他和同事馬上過去制止，見一名穿黑色皮衣的男子從身上拔出一把長約20厘米的彈簧刀（已打開）追著一名穿淺色衣服的男子捅，他沖到持刀男子3-4米遠處大聲叫持刀男子住手，持刀男子非但不聽，反而轉身向他捅來，被他避開，持刀男子就繼續追那名穿淺色衣服的男子。他也跟著追，但追了幾步，就不見了穿淺色衣服的男子，就和同事繼續追那持刀男子，見那男子跑到雁龍酒店門口上了一部出租車，他們就沖上去關上車門叫司機下車，后將持刀男子制服。期間，持刀男子將彈簧刀丟到車門邊。之后才發現穿淺色衣服的男子被捅傷倒在地上。當時他只看到穿黑色皮衣的男子手上有刀，沒看見其他人持刀。持刀男子還有兩名同伙，其中一名操四川口音，另一名聽他同伙叫“阿源”，是本地口音。當時該兩名同伙拉住華耀光不準追持刀男子，當他們抓住持刀男子時，那名操四川口音的男子還威脅他們放人，說不然就叫人過來砍死他們，但當他們看清楚那男子也是參與打架的同伙時，就把那男子也抓住了。證人歐日生辨認出謝群英就是案發當晚與持刀男子爭吵的人，辨認出胡林就是案發當晚持刀追捅淺色衣服男子的人，辨認出王亮就是有份參與打斗并且威脅阻止他和同事制服胡林的人，辨認出“阿源”（即潘原標）就是阻止治安隊員追捕胡林并用手推扯華耀光的人，辨認出案發當時被告人胡林追捅被害人時所持的刀。
???? 8、證人王偉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實案發當晚他和同事歐日生等人追捕抓獲被告人胡林和王亮的經過。證人辨認出被告人胡林就是被抓獲時手中有血的持刀男子，被告人王亮和潘原標則是威脅阻止治安人員抓捕胡林的男子；辨認出胡林作案時所用的彈簧刀。
???? 9、證人華耀光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實案發當晚他和歐日生在HOUSE酒吧門口巡邏時，見三男一女在爭吵，約5分鐘后，見幾名男子從斜坡上沖下來，其中一穿黑色上衣的男子用拳頭打另一男子。他和歐日生還有另兩個保安見狀沖上去制止，那穿黑色上衣的男子就用刀刺向歐日生，被歐日生閃開，那男子就往成業路方向跑。我們追到雁龍酒店前時見該男子上了一輛的士，但被他們合力制服，之后還將參與打架并阻止治安隊員抓捕胡林的王亮抓獲。證人辨認出被告人王亮就是有份參與打斗并惡言威脅阻止他們抓捕胡林的人，胡林就是持刀參與打架的男子，潘原標則是有份參與阻止追捕胡林并出手推扯他的人。
???? 10、證人黃建豪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實案發當晚他和歐日生、華耀光、王偉等人抓獲持刀打架的被告人胡林和王亮的經過。當時持刀男子還想捅歐日生，但沒捅中，另一男子還想解救持刀男子，但也被他們抓了。證人辨認出胡林就是持刀打斗的人，王亮就是有份參與打架并阻止抓捕胡林的人，潘原標則是有份阻止抓捕持刀男子的人。
???? 11、證人劉家洪、曹志兵、黃道輝、黃澤永、郭龍建、胡偉昌的證言。證實案發當晚他們聽說酒吧外面有人打架后協助治安隊員抓獲被告人胡林和王亮的經過。
???? 12、證人謝健光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實2006年3月16日凌晨1時40分左右，他看見有5名男子在HOUSE酒吧前面的斜坡處打架，是兩名男子與三名男子對打，后有四名治安隊員沖過去將打架雙方分開，一男子逃跑，治安隊員在后面追，邊追邊喊，說前面逃走的男子有刀。這時他發現有兩名男子拿了刀，其中一男子逃跑時將刀扔在一女子面前，另一男子逃至一出租車上被抓獲，刀掉在地上。證人辨認出被告人胡林、王亮是參與打架且都拿了刀的人，辨認出胡林使用的彈簧刀。
???? (三)鑒定結論
???? 1、佛公順刑技法活字[2006]787鑒定書。證實被告人胡林左側顴面部、左前臂上段、左尾指、右小腿、左小腿上的損傷符合鈍物作用所致，屬輕微傷。
???? 2、順公刑技法尸字[2006]90號鑒定書。證實死者陳建藝左眉弓有一處長1厘米的挫裂創口，創周伴皮下血腫；右下頜有一處2*1.7厘米類圓形皮下出血；左季肋部有一處長6.0厘米的創口；右臀部由上到下有兩處創口，分別長2.3厘米和3.4厘米，深達肌層；右前臂有一處長5厘米的創口，深達肌層；右大腿外側有一處長17厘米的創口，深達肌層；右N窩有一處長19厘米的創口，深達肌層，另有一處長為1厘米的表淺創口，上述創口除左眉弓創口外，均創緣齊整，創腔中未見組織間橋，創周未見挫傷和表皮剝脫。鑒定結論為死者符合被銳器致傷全身多處，造成全身多處創口并左肺下葉破裂、右N動脈、靜脈破裂致大失血死亡。
???? 3、佛公刑技法物字[2006]95號鑒定書。證實被告人胡林面部、左手小指、皮上衣上血跡的轉移紗線及現場附近容奇橋收費站旁地面上滴落狀血跡的轉移紗線上檢見的基因型均與胡林的基因型一致，現場匕首刀刃上血跡的轉移紗線上檢見的基因型與死者陳建藝的基因型一致。
???? （四）現場勘查筆錄
???? 證實案發現場位于佛山市順德區容桂街道辦容山居委成業路一街路段。現場地面發現大量血跡。
???? （五）其他證據
???? 1、繳獲作案工具經過。證實2006年3月16日1時許，民警在被告人胡林作案后逃跑時準備乘坐的出租車旁繳獲胡林作案用的折疊式彈簧刀；2006年3月24日下午，民警在謝群英的帶領下，在容桂容山德勝路小明珠幼兒園旁邊的高壓電纜地下線槽里起獲謝群英丟棄的被告人王亮作案用的彈簧刀。
???? 2、扣押、處理物品清單。證實扣押被告人胡林的黑色長袖圓領皮革上衣一件、折疊式彈簧刀一把，并已送檢；扣押謝群英持有的彈簧刀一把并已送檢。
???? 3、抓獲經過。證實民警于2006年3月16日凌晨1時許在現場附近將作案后準備逃跑的被告人胡林和王亮當場抓獲。
???? 4、被告人胡林的戶籍證明及前科證明。證實被告人胡林的身份情況及前科情況。
???? 5、被告人王亮的戶籍證明及前科證明。證實被告人王亮的身份情況以及王亮因涉嫌犯搶劫罪于2004年2月20日被羈押，同年8月5日被順德區人民法院以搶劫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五年，8月19日緩刑釋放。
???? 另查明，被害人陳建藝的戶籍性質為農業家庭戶口。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劉月梅案發時年齡為56歲11個月，且育有陳建勵、陳建立、陳建藝、陳愛麗四個子女，案發時均已成年。被害人陳建藝原應承擔原告人劉月梅贍養費的四分之一。被告人胡林、王亮的行為給附帶民事訴訟人劉月梅造成的經濟損失有：死亡賠償金87317.4元、喪葬費10569元、被撫養人生活費16203.9元、交通費510元、住宿費1000元、誤工費2000元、搶救費7000元，以上各項合計人民幣124600.3元。以上事實，有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提交，并經法庭質證、認證的戶籍證明、交通費、住宿費、醫療費的單據等證據予以證實，足以認定。
???? 本院認為，被告人胡林、王亮無視國法，故意傷害他人身體，致一人死亡，其行為均已構成故意傷害罪。公訴機關指控被告人胡林、王亮犯故意傷害罪的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罪名成立。被告人胡林因故意犯罪被判有期徒刑，刑罰執行完畢以后五年內再犯應當判處有期徒刑以上刑罰之罪，是累犯，應當從重處罰。被告人王亮在緩刑考驗期內又犯新罪，應當撤銷緩刑，數罪并罰；被告人王亮在犯罪時未滿十八周歲，依法應當從輕或者減輕處罰，決定對其從輕處罰。被告人胡林辯稱其只捅了被害人臀部一刀，被告人胡林的辯護人稱該刀傷并非致命傷，因現有證據不足以證實被告人胡林捅了被害人多刀，故對被告人胡林及其辯護人的該點辯護意見予以采納。被告人胡林的辯護人提出本案由被害人挑釁引發，且被害人一方使用了工具，故被告人的行為具有防衛性質。經查，現有證據中除被告人胡林辯解稱被害人先罵他以外，沒有其他證據證實被害人先罵被告人，更沒有證據證實被害人一方斗毆時使用了工具，被告人的故意傷害行為不具有防衛性質，故對該辯護意見不予采納。被告人王亮的辯護人提出被告人王亮是從犯。由于本案是兩被告人共同作案，共同持刀毆打傷害致被害人死亡，且兩被告人均供述捅了被害人，故兩被告人在共同犯罪中所起的作用相當，不宜區分主從犯，對辯護人的該點辯護意見，不予采納。被告人胡林歸案后認罪態度較好，被告人王亮在法庭上自愿認罪，均可酌情從輕處罰，兩被告人的辯護人所提兩被告人認罪態度好、有悔罪表現的辯護意見成立，予以采納。被告人胡林、王亮對其犯罪行為給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劉月梅所造成的經濟損失，依法應承擔連帶賠償責任，鑒于本案是由被告人胡林引發、被告人王亮是幫助胡林才參與故意傷害的，故應由胡林承擔賠償數額的60%，王亮承擔賠償數額的40%；因王亮犯罪時未滿18周歲，且無財產可供賠償，故應由其監護人暨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王兵、蔣科瓊負責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劉月梅要求賠償死亡賠償金、喪葬費、被扶養人生活費的訴訟請求，理據充分，予以支持，但超出法律規定的部分不予支持；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劉月梅要求賠償搶救費、交通費、住宿費、誤工費的訴訟請求，理據充分，予以支持，但超出所提供的有效票據所證實的部分，不予支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第二款、第五十七條第一款、第六十五條第一款、第七十七條第一款、第六十九條、第十七條第三款、第三十六條第一款、《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一百一十九條以及《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七條第一、三款、第十九條、第二十條、第二十二條、第二十七條、第二十八第、第二十九條的規定，判決如下：
???? 一、被告人胡林犯故意傷害罪，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 二、被告人王亮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一年；撤銷廣東省佛山市順德區人民法院（2004）順刑初字第1056號刑事判決書對被告人王亮所宣告的緩刑，原判有期徒刑三年；決定執行有期徒刑十三年。
???? （刑期自判決執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06年3月16日起至2018年9月15日止。）
???? 三、被告人胡林、王亮連帶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劉月梅人民幣124600.3元，其中，胡林承擔人民幣74760.2元，王亮承擔人民幣49840.1元。被告人王亮承擔的部分由其監護人暨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王兵、蔣科瓊負責賠償。此款限于本判決生效后十日內付清。
???? 四、駁回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劉月梅的其他訴訟請求。
????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廣東省高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書面上訴的，應當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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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 判 長 黎 健 毅
???? 代理審判員 周 銘 川
???? 人民陪審員 李 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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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年一月三十一日
???? 本件與原本核對無異
???? 書 記 員 陳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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